第(3/3)页 终于,似要破出!! 凡胎十月而怀。 元胎则是一甲子快走过了十二分之十。 如今... 快到破胎的时刻了。 天阙城就在西北方向,不远了。 ... ... 此时。 某个荒原上。 余礁的尸体正悬挂一颗胡杨树上。 脖颈后被腐蚀了一大块。 一条极其粗壮的蟒蛇正不停的游动着,它若停止,则成枯藤,若是游动才是蛇的状态。 除此之外,这蟒蛇的花纹里竟然都是些奇异的人脸。 余礁的脸就印在其中一个上。 这蛇妖名为太攀。 是极其罕见的五行妖中的水木双属蛇妖。 它可以幻化躯体,完美融入周围环境。 也可以躯体化作一团高强的毒素,这毒素可以变幻为各种形状,而不仅仅限制为蛇,甚至它能化成被它吞噬的人类的模样。 这是妖魔里极其可怕的一种,也几乎是这次相应号召,来迎接妖族娘娘返回的一位极强的干将。 不过... 娘娘是谁? 太攀还不知道。 但在整个妖族,能当得上娘娘之名的,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妖族的种族观念极强,对内更是极其护短,正常来说仙人如果和妖族对战,都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种... 而护驾营救,更是义不容辞。 哧哧哧... 太攀慢慢游动着,缠绕着那干皱的胡杨树,靠近了早已死去的余礁。 巨大的蛇颅只是一会儿就幻化成了一张女子脸庞,游到人间超凡的身侧,慢慢张开了恐怖的大嘴,嘴中尖牙上正散发着强烈毒素。 若非毒素,隐蔽,余礁也不会着道。 北上龙脉,送信与不知还存不存在的大周始皇帝,失败! ... 另一处。 密林深处。 一头大黑猿拿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手,有些无语的甩来甩去。 另一只手则是在挠着脑袋。 它好像把那个人类的小个子放跑了。 那个小个子在林子里和自己捉迷藏捉了几天了,为什么突然会自己用剑砍了胳膊? 为什么不等自己去捶爆他的脑袋? 大黑猿有些痛苦,一会看看东,一会又看看西,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追,它那脑容量极其有限的脑袋瓜子都要思考的爆炸了。 “吼吼!!” 它愤怒了,在林子里又蹦又跳。 大地震撼。 大红猿只觉得那人类不乖乖躺下让他打爆,它很不爽,满心的愤怒都开始向着这片林子发泄。 一时间... 林中树木狂飞,泥石漫天舞。 断臂的赵十速度极快,整个人几乎沐浴在血雾之中。 他燃烧精血,一路往西南方而行。 意志都几乎快模糊了。 “信,信,信!” 他喃喃着提醒着自己。 他一定要把天子的血书送到闻风雷闻将军处。 一定。 这是他身为皇室供奉,身为人类,为了降服妖魔所能做的。 天色灰蒙蒙。 深夜已过,似乎寓意着黑暗终将过去,光明终被迎来。 地平线有着一层茫茫的灰色。 赵十依然狂奔不止,他不敢停下,那些妖魔太可怕了。 到底它们在保护谁? 天子又被谁胁迫? 一线光明终于生出。 刺破了凡尘的穹苍,落下金灿,透过赵十耷拉在面前的一缕染血的刘海。 “不行了,撑不住了...” 赵十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神有了些微的松懈,这一松,强烈的疲惫感与断臂的疼痛感袭遍周身。 他如此时停下,说不定还能自救,保住一命,而若是贸然向前,顶多再过半日,他就会死去。 而就在犹豫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远处的溪流边,垂柳下,一个少年正似悠闲地钓着鱼。 那少年穿的不过是凡布。 但却充满了玄意和道意,皮肤雪白晶莹,宛如天上仙人。 溪水波光粼粼,从他靴前流过。 赵十只觉此人绝对不凡,他忽然有了寄托。 上前扬声道:“先生,为国大义,请助我!” 少年并未抬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依然悠闲地钓鱼,黑发散乱,未加冠冕与梳理,垂落肩头,也遮蔽了脸庞。 赵十越发觉得这是个高人。 他虽然元气大伤,但好歹是超凡。 而这少年虽在他面前,却不在他神识里。 这是什么概念? 所以,他拖着步子走到那垂钓少年身侧,半跪下来:“请前辈帮我,帮帮这个国家,帮帮这个国家的人民...” 淡淡的嘶哑的声音传来:“你要我做什么?” 赵十解开玉腰带道:“请前辈务必将这腰带送给闻风雷将军,他在东海...” 少年手一抬。 视线无法窥见的空气里,红色元胎“哎哟哎哟”捧着那玉腰带送到了少年身侧。 赵十看着腰带飘了过去,眨着眼处于彻底的震惊状态,他完全无法理解面前这前辈是如何做到的。 少年一把抓住那玉腰带。 赵十这才舒了口气,这种前辈高人正常来说是不会失信的,既然接了过去,那就是承了这因果。 然而下一刻,少年的举动让他惊呆了。 “前辈,您不能拆开!不,不...不!!” 然而,少年却根本不管他的嘶吼,直接拆开了玉腰带,抽出了其中的血书。 赵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前辈,你难道...” 少年毫不理他,只是看着血书。 赵十神色动了动,终于用仅剩的右手拔出了剑,怒吼一声,一剑携带着仅剩的超凡力量刺出。 少年还是没有侧头。 左手伸出,化作一只包裹黄金熔岩的巨拳。 轰!! 剑碎。 赵十胸口多了个大洞,其中的五脏六腑统统被燃烧殆尽了。 然后,苍红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吞噬... 在倒下的时候,他努力张大眼,想看清楚面前少年的模样。 然后... 他瞳孔猛然瞪圆。 因为... 少年里面居然还戴了一张面具。 并且对他笑了笑。 赵十瞪大眼,死不瞑目。 这少年自然是夏极。 他站起了身,手中的血书也化作火焰,手一抖,就成了灰烬,流入风中,溪中。 血书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可谓是天子的肺腑之言,若是顺他,就是顺了这天下万民,顺了众人意愿,顺了... “但,那又如何?” 夏极轻轻质问着,他双手合十,静静坐在鹅卵石堆砌的溪流边。 他忽然想到夏宁说的话。 “我的心从来都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一个人,这世上呀,对你好的就是正义,对你坏的就是邪恶,这就是我认准的理。” 他沉默良久,忽的轻声道: “那就为你覆了这天下,如何?”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