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份担子,实实在在的压在了他的肩头上。 第一次,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责任的重量。 这不是在货殖会的操作,搞砸了有虎哥儿帮他兜底。 这不是在宫里、在军械营造局里的胡闹,真有危险大家会护着他。 现在是他一个人带着所有人在作战,稍有失误身后就是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条性命! 这些人不是数字,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个的人! 他们很多人的面孔或许模糊,但他们真真切切的给朱厚照送过饭。 他们实实在在的给这位太子,恭敬的拜谢。 这和在邸报里、在卷宗里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渐渐的,他也习惯了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 只是他比其他人而言,更加的辛苦。 每日穿着短打上堤坝,巡查各处可能出现的管涌、查验加固、险情地段。 晚间回来,还得跟着白昂一起完成课业。 张小公爷交给他的课业,是要学会这些救灾方略。 同时根据白天所探查情况,给出建议或意见…… 朱厚照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甚至在宫里做课业、学礼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忙碌过。 下面的州府县级官员们更是忙的飞起,没一段儿他们都得亲自去检查一番。 不少都学着太子穿上短打草鞋,在堤坝上跑的整个人晒成黑碳头。 也是这点熊孩子每次跑完,心里都叹气。 虎哥儿也跟着他一起跑,可为啥虎哥儿就是晒不黑啊! 熊孩子瞧瞧自己,都特么晒成昆仑奴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也没耽误他长个儿。 “损失有些大……” 朱厚照翻阅着下面各营哨上报来的卷宗,幽幽的叹气。 “羊皮筏子已经坏了四成,各部伤病减员严重、迄今有二百三十七人……” 死了。 这两个字朱厚照没有说出口,其中有一位是弘治皇帝拍来的击技内官。 那位是赶着马车冲进了缺口的,可即便是身上本事再高也无法抵挡洪水。 滚滚洪流中他没有抓住那抛出去的绳索,当在下游再被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浮肿了。 木材很重要,根本就无法用棺材安葬他。 朱厚照第一次直面这种生死,他哆嗦着亲手将这内官火化。 然后要求,将他的骨灰带回京师去。 “所以,殿下学会了么……” 营帐里,疲惫的玉螭虎望着这位太子轻声问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