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人走了,茶凉了,屋内云良姜的气息却仍萦绕不绝,落葵心间忽的一酸,像是被双手紧紧抓住,揪的生疼,她却没有压制这酸疼,任凭心间的疼如层层潮涌,蓦地眸底潮湿,却只一瞬,只一瞬便如常了,她默默哀叹,果然,自己是那个最冷绝之人。 缓过了劲儿,落葵起身,却在京墨屋外驻足不前,隔窗相望,她正好望见曲莲呆坐在京墨床前,她竟不眠不休的在这里守了他半夜。那一双杏眸浸满水雾,哀伤的眸光如同藤蔓,紧紧绕在昏睡不醒的京墨脸上,那别样的眸光令落葵心里打了个突,有些异样的情绪攀过心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曲莲听得门帘轻响,飞快的回首瞧了落葵一眼,却又飞快的转过头去,再度定睛望住京墨,像是一错眼,便会瞧不见了。 落葵双手捧住一只白瓷湘妃竹编西施杯,坐在了京墨床沿儿,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深深打量一眼脸色苍白的曲莲。 彼时的她像是失了魂魄,一动不动的在床前坐着,眸子转动,一会儿望向落葵,一会看着丁香,最后沉沉望住京墨,眸光似水有说不尽的疑惑。 落葵望了她良久,长叹如秋风微凉:“想问甚么便问罢。” 听得落葵蓦然出声,曲莲惊得神魂归位,但她不知从何问起,更不知该问些甚么,唇边微微颤了颤,嗫嚅着轻声道:“落葵,你与京墨,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京墨没有告诉你么。”落葵浅笑着望住她。 此言一出,竟牵动了曲莲的哀伤,这些日子来她连遭重创,先是以为与落葵是知心人,谁料落葵除了名字是真的,旁的都是假的,后来以为与京墨是知心人,谁料他竟也欺瞒自己,她默默摇头,眸光闪动,终于无声的淌下泪来。 落葵笑意微凉,被雾气笼着愈发凄清,像是要将手中滚烫的茶水浸个冰凉,连声音也凉意透骨:“先父乃关内侯水天无,先母乃长乐长公主。而京墨的父亲乃散伯京松节,母亲乃榕郡王之女淑华县主。” 曲莲缓缓起身,瞪大了一双好看的眸子,神情惊恐万分,像是被夜风惊起的宿鸟:“你们,你们是皇亲,你便是,便是逾制册封的那位卫国郡主。” 落葵牵了牵嘴角勉强一笑,蓦然提起的郡主二字,令她的心顿生凄凉,她有多久未曾听到这个称呼了,又有多久未曾光明正大的见过宫里之人了,曾经的那个卫国郡主恍若隔世,她不禁口舌发苦,抿了口茶算是回甘:“甚么郡主,不过是父母双亡,太后怜惜罢了。” 见落葵坦诚相告,曲莲的疑心渐消,可环顾四围,心中却又顿生疑窦,诸国中皇亲国戚与平民百姓之间的沟壑极深,连居住之地都泾渭分明,云楚国也莫若如此,即便是曲家富庶至此,宅子也只能建在内城,入不得皇城半步,而落葵竟然会住在此处,显然于情理不合,她深深蹙眉:“那你,那你为甚么不住在皇城里的侯府,却要住在外城这么个破落地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