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叶知秋眼见外甥出了门去,自静静坐在桌前。直到三更时分,听得门外一声石子响,知是银花来了,便走出门去。 银花一身黑衣斗篷,见了叶知秋,指了指树下一顶轿子道:“请大人上轿。” 叶知秋笑道:“竟然还敢备下轿子,这里是皇城之内,大管家真是明目张胆至此了么?” 银花嘿嘿一笑道:“大管家说了,大人是贵客,怎可徒步而行,只是小人斗胆,须与大人同乘同行。” “无妨。” 月色如水,晚风送凉。 叶知秋隐隐觉得轿子前方有人,掀起窗帘看去,却看不太清,只看到地上一片巨影,似是一巨人骑在马上,在前方引路,沿途遇到巡逻的兵士,也都尽皆放行。 轿子行出一二里地,便拐入了一片树丛,巨影没有再跟来。叶知秋正思忖时,银花低声道:“到了,请大人移步。” 一方凉亭,一座茅屋,几分薄田,杨柳数枝。这样的雅致之所,大合叶知秋的心意,正贪看时,忽然有人一声笑:“叶大人,别来无恙?” 叶知秋循声看去,亭中坐着一人,长衫瓜帽,正是杨怀仁。 银花无声无息地带着轿夫退了出去,整个院落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大管家看来也一切安好,不知大管家如今姓什名谁,该如何称呼了?” 杨怀仁哈哈笑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不过就是掩人耳目,你我不都是一样。我于十年前改姓了杨,你不也是改姓的叶么,不过你可要比我改得久远多了,该有多少年了?” “四十年了吧……” “四十年……人生如云烟,转眼四十年……”杨怀仁端起茶壶,晃了晃,先斟了一杯泼了出去,又替自己斟了一杯,最后才为叶知秋斟上。 “寒鸦?” “正是,叶大人好记性。” “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记性好,记仇也是。” 杨怀仁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这是好事,叶大人若不记仇,我二十年前也不敢来找你,更不放心把小公子托付给你。如今我见了他,很是满意,叶大人定是花了不少心血,实是辛苦了。咱们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叶知秋轻轻地抿了一口,寒鸦入口甚苦,多饮不得。他笑道:“对晓尘的教诲,我只算一半,另一半当数慕云佑的悉心教导。当时你那样叮嘱我一定要想方设法地送去他那里受教,我也不敢不花心思。如今慕云佑把《云策》都传给了晓尘,大管家是可以放心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