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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宋开得很慢，江尘也是有意帮赵春芳造势，好半天才开到一个小平房院落的门前。

    江尘眼尖，老早就发现院子里已经停了一辆车，车旁还有个身着唐装，背负双手的中年男人。

    方国伟一听屋外动静，立马回身，脸上带着一股企盼，但看到劳斯莱斯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当赵春芳下车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全部化作了激动的神色，忍不住颤抖失声。

    “春，春芳！”

    赵春芳听到有人叫自己，先是一愣，借着夜色看清楚那个身影后，脸上开始复杂了起来。惊喜，激动，懊恼，怨恨…

    江尘敢打赌从没见过人在短短一瞬间能出现这么多表情，可见赵春芳心里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复杂。

    扫了一眼方国伟，江尘猜出了大概。前世，听说方莹的亲爹是四九城的大户人家，或许就是眼前这位吧！

    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江尘倒不好掺和，默默的坐上了车，耐心等待。

    “妈！他是？”方莹低声问道。

    赵春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冷冷道：“不认识！”

    然后径直拉着方莹从唐装中年身边路过，可微颤的步伐，紧握的双手足以表现她眼下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春芳，你听我解释…”方国伟情急间挡住了赵春芳。

    赵春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滚！”

    “我不走，这次打死我也不走。”方国伟表情坚决毅然，为挽回妻女似乎能豁出去一般。

    赵春芳扒开他，可又被挡住了，跟狗皮膏药一样，反复几次之后，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你不走？你当初走得那么干脆，现在凭什么说不走？当初我生莹莹的时候你在哪里？凭什么说不走？当初我们娘两露宿街头靠施舍过日子的时候你又凭什么说不走？”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是尖叫着说完这段话。江尘心头震撼，脸色心疼的看着方莹，这丫头居然受了这么多苦。

    方莹脸色呆滞，不敢置信，脑袋机械般的从方国伟和赵春芳身上来回转动。她也猜出来了，这位面容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中年，估计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我…”方国伟愧疚无比，张嘴几次，千言万语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话：“对不起！”

    说完后，他噗通一下跪下了。没有解释，没有辩解，只有最真挚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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