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北狄过来求和是假,联姻也是假的,想要挑拨皇上和我爹的关系才是真的。我爹驻守北境多年,一朝若是解甲归田,北狄的铁蹄大军南下,对北境那几座都城展开杀戮,后果嘛,大家都知道。”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皇上,连同不少北狄的文官,都下意识地在心里竖起了全部的警惕。 的确,许奕融曾经就是在梁国和北狄的战争中一路斩杀,所向披靡,一步步地建立起军功的,在大大小小的几十场战役以后,因为战绩卓越显著,他才被皇上册封为威远将军。 论对北境的了解,对北狄国的铁骑的了解,恐怕整个梁国的武将都没有许奕融多,行军打仗的本领,也是许奕融比较厉害。 更重要的是,北境那些将士都对许奕融忠心耿耿,只听他一个人的调令,再派别的武将过去,那些将士都不服气的。 北狄的铁蹄南下,梁国的将士和大军内乱,后果可想而知! 皇上如果因为许沐晴的事情迁怒了许奕融,剥夺了他的军权,再重新派别的将领过去,对于北狄国的人来说,那就真的是正中下怀了。 想清楚了这一条,就算是萧冽都忍不住一阵阵害怕,在最初的愤怒和猜忌过去以后,他的脑子也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开始做各种利害分析。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本皇子虽然不知道那位吾皇以为早就夭折的妹妹的生辰八字,却知道她是十六岁了,按照时间推算,和你的年龄对得上。” 慕容定看到她轻易地就将话题给带偏了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又把话题带了回来。 “那你说的那位很疼爱的公主是在什么季节出生的?白天还是晚上?” 许沐晴继续追问道,眼底的嘲讽和讥诮愈加的明显,“看六皇子的年龄,那时候应该也有六七岁了,也记事了,别跟我说不记得了。” 温子雅立刻说道,“我听宫里的娘娘说过,公主是在一个秋高气爽,果实累累的季节里降生的,是在破晓时分,大约是九月份吧。” 她可是和季莹月专门要过许沐晴的生辰八字来看过的,应该不会有错吧? 温子雅自信满满想着。 然而许沐晴笑得更加灿烂了,然而她的手却微微颤抖,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她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那双璀璨的眸子深处也好像隐藏着一丝强烈的恐惧。 然而她的声音却依然镇定不已地问道,“六皇子殿下,你确定是和温小姐说的一样吗?公主出生的季节是在秋天?” 温子雅给了慕容定一个肯定的眼神。 “的确是秋天收获的时候,破晓时分出生的。” 许沐晴她这么心虚害怕,那肯定说明她的生辰八字说对了,看她还怎么辩解。 谁料,他以为自信满满的事情在下一刻发生了转变。 许沐晴的恐惧和紧张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认真又充满遗憾地说道,“温小姐,六皇子殿下,很抱歉,公主的身份高贵,是金枝玉叶,但我可没有那尊贵的命格。我不是你们要找的公主呢,你们认错人了。” “我出生的季节是在阳光明媚,百花开放,鸟语花香的春季,离秋季差了大半年了,而且我也不是破晓时分出生,我是子时的时候出生的,所以我真的不是你们想要找的人。” 许沐晴对着皇上跪了下去,“皇上,臣女的生辰八字曾经可是给皇上您看过的,那位公主出生的季节和臣女差得那么远,臣女绝对不是北狄的公主。” 杨瑶光心底的恐惧也散去,她站了出来,带着点委屈,也是大声地说道,“还请皇上明察,沐晴她是在十六年前的三月出生的,是在深夜子时,离破晓和秋天远着呢。那天给臣妇接生的产婆还在京城里,当时夫君还给臣妇从宫里请了医女去坐镇。” “六皇子,温小姐,我不知道你们究竟为了什么故意泼脏水到沐晴的头上来,但她的确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北狄人。” “请你们不要污蔑了,我夫君对梁国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如果你们以为拿沐晴的身世做文章就能够达到你们的目的,做梦!” 她愤怒地瞪着慕容定和温子雅,心里恨意汹涌地发酵蔓延着,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给撕碎,太卑鄙无耻了。 而季莹月则是如遭雷击,不敢相信温子雅精心算计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她心痛得几乎在滴血,眼泪也快要飚出来了。 温子雅是猪脑子和废物吗,她明明给的是许沐晴真正的生辰八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秋季和破晓时节出生了,她的一番心血又白费了! 季莹月恨得心头的血都在蔓延着,她握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将掌心都要掐破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弄错了,最终惊骇地发现,那张生辰八字被人换过了,也就是说,有人早就在背后洞察了她所有的算计,故意将错就错来害她。 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难道是许沐晴吗? 她摇了摇头,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不可能的,她犯不着拿自己的身世来开玩笑,让别人污蔑她。 怀疑的视线转着,在男宾客的可疑的脸上掠过,最终她的视线定在了萧霖烨的脸上,没有再移开她的视线了。 一定是这个病秧子的太子,是他洞察了她的阴谋,故意让温子雅和慕容定出丑,也让她以为她的阴谋得逞以后,再一次硬生生地打了她的脸,让她所有的期待都粉碎掉。 萧霖烨和许沐晴这对狗男女真是好狠的心啊,这分明是拿她来当猴耍,她所有的算计和谋划,都像是沉重的耳光,耻辱地打在她的脸上,让她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温子雅震惊得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从季莹月那里拿到的许沐晴的生辰八字是错误的,这一刻,欺骗和难堪涌上了她的心头,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恨不得把她给一刀捅死算了。 许沐晴瞬间就捕捉到了温子雅的异常,顺着后者的目光看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季莹月低垂着头隐忍怒气的样子。 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又是她曾经的闺蜜在捣鬼。 看来季莹月在玉容山庄里的那些教训又忘记了,那她不介意再给季莹月一个更加深刻的教训,让她不会像现在一样好了伤疤忘了疼,彻彻底底地记住,不敢再来招惹她。 “六皇子,温小姐,对于这个结果还满意吗?我是土生土长的梁国人,和北狄国的人完全没有关系。皇上,请明察。” 温子雅脑筋转得很快,立刻改口道,“是我记错了,公主的确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出生的,是在一个温暖的夜晚。我给记成另外一位公主的生辰八字了。” 许沐晴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略带着嘲讽地说道,“你觉得说这些话,我还会相信你吗?刚才你可是很笃定的,怎么又变卦了?” 温子雅硬着头皮说道,“怎么就不能是记错了?每个人都有记忆混乱的时候,你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再说,你看看你个头比起梁国的那些少女来说,高出了大半个头来,你敢说你不是梁国人?” 许沐晴看她还是不知悔改的样子,有条不紊地跟她掰扯,“好,既然你非要说我是北狄人,还拿我的身高来举例作证,那我也要跟你继续理论下去了。” “北狄人个头高,因为气候寒冷,长年逐水草而居的关系,皮肤略粗糙不细腻,又因为长年食肉和牛奶羊奶,身上会有比较强的味道,单眼皮高鼻梁,个头很高。” “我个头是比很多的梁国少女要高一点,但是在梁国,也不是说没有比我高的姑娘。那边的徐姑娘,杨姑娘,唐姑娘都和我一样高,难道她们都是北狄人吗?温小姐,麻烦你捏造事实也要捏点靠谱的行不行?”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抛开那些不谈,北狄人的瞳孔颜色都是琥珀色的,很浅,这是北狄这个游牧民族最显著的特征。” 许沐晴指了指她的眼珠,“我的瞳孔是漆黑色的,没有半分琥珀色。” “你们北狄人最小的脚趾头指甲不是完整的一块,而是在大块旁边还有一片小小的指甲,这些我都没有。等会宴会散去,我会请皇上身边的宫女来检查,以确认我说的都是真话。” 慕容定这才深刻的领略到了许沐晴的不好惹,脑筋转得很快,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温子雅已经招架不住了。 温子雅流露出狼狈的神情来,依然坚持着,“你是医者,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办法把你瞳孔的颜色改变了,把脚趾甲上的那片小的给拔掉了。” 苏慕景站了出来,一向温润的脸严峻至极,“还请温小姐告诉在下,究竟有那种办法能让瞳孔的颜色改变的?在下也是大夫,也想要知道用怎样的药材能改变。” “你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着相似的一张脸,就断定我的师妹是北狄人,未免也太武断了。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得是,你这是污蔑,往我的师妹头上泼脏水,现在请你跟我师妹道歉。” 温子雅脸色绯红,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然而这时候她又不能立刻离开,更加不能再装晕倒过去,别提有多憋屈了。 “她就是北狄失散已久的公主,不管你信不信。”她跺着脚,一意孤行,眼睛里有着疯狂又执着的光芒。 许沐晴不卑不亢,甚至可以说神情是非常放松了,“仅凭着相似的容貌就说我是北狄人,温小姐,六皇子殿下,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啊。你们无非是想要别人觉得我爹娘和北狄人私通,居心叵测罢了。” “但是,容貌相似除了有血缘关系以外,还可以通过后天改造啊。南越国不就是有换脸术吗,通过捏骨和各种药物的作用,就能够让容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只需要脸型差别不是太大,通过丹药的作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