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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兄了得，小妹自愧不如，虽然败亡，但没有遗憾。我早早地嫁给了自己的道，今天，我以身殉道，这就是最好的归宿……”

    她忽然头微微转动，看着他，美眸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恨意。

    高维完全搞不懂她内心的想法。

    而且，那对美眸中，似乎还有着留恋和依恋。

    他们只接触了极短的时间，但高维懂她的这种感情，并不觉得突兀，因为他对她也有这留恋。

    因为，他们算是特殊意义的道友。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高维忽然就鼻中发酸地想到，她本来应该能成为他一个很好的小妹妹的。

    拳坛上死在他手中的人已经不下十位，高维对杀人，已经渐渐变得麻木，但这一位显然是让他感到伤痛，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一位。

    慕容行云忽然笑了，这笑容依然绝美，但有些苦涩的味道。

    她喃喃地道：“其实本来谁都可以不死的……小妹本来想着，和高兄对战之后，不管是不是高兄的对手，都要认输的，到时候我会发信息给我的爹爹，他会过来带我走……可惜再也见不到他和娘了……”

    她的眼中有着遗憾和眷恋。

    她的话，更是令得高维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打算认输，让她的的爹爹带她走……

    他的爹，慕容龙城，当年堪比燕北天的存在，虽然这些年并不常驻地球，和燕北天相比威名不那么显著了，但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据说这些年他的实力更是恐怖至极。

    或许他还没有像燕北天一般走出化网的那一步，但这个人的根基和潜力，也是无与伦比的。

    拳坛的规矩是败者死，但慕容龙城如果真的出手要强行带她离开，估计拳坛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自己怎么会知道她是这样的安排，哪怕当时她说了出来，他都无法相信。

    眼前的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朴质，但似乎也是一个小戏精啊。

    她把自己玩进去了。

    玩死了。

    但这时候她说出来，他就相信了。

    因为这时候，她根本没有必要骗他。

    “这条路，小妹没法陪着高兄走下去了，只有咱们才能知道，这条路是何等艰难，数日苦修，便堪比修士的一辈子啊……有个道友也好啊……希望高兄能一直走下去……”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微皱。

    这应该是极度痛苦的神色。

    受此重创，却因为她体内还残留着精纯无比的一口气，所以并不能即刻死去。

    而且她意识此刻还十分清楚，这种痛苦将会无限放大。

    然而这种痛苦只在她的脸上显现了片刻，下一刻她的脸上就恢复了宁静和安详。

    只有高维知道，这需要何等的定力和忍耐。

    这是一种悲哀。

    高维的手伸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他想再给她补上一击，让她早点上路。

    但如果原先为了自救，可以狠心，此刻却是真的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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