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覆灭(二)-《大宋男儿》
蒲寿庚非常满意所有手下人的态度,他微笑着点点头,这个时候只要精诚团结还是有打败敌人的希望的,所以他已经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的船队。
远处战船上的张云杰和张贵也都已经沉下了脸,他们双方都看清楚了对面的情况,这一刻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问题,看来蒲寿庚是不是逃跑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已经打了这么久的仗,好像连鞑子都已经不敢和自己正面交锋了,但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敢于正面向自己挑战的家伙,这一刻他们都有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兴奋,可以开始了吧。
“通知钱斌,给我狠狠的炸,把泉州城给我炸碎!”张云杰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吐出来的,而每一个字都带着万钧的雷霆之力。
张贵也已经狂笑起来,他已经拿出了屠龙刀,另外一只手臂上的盾牌也已经被手下人重新绑上了一遍,他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狰狞的笑容,仿佛是一只已经变身的恶兽。朱大年就在他的身边,他手里的钢斧闪着幽幽的寒光,和他眼睛里面闪烁的光芒竟然是一摸一样。
“大年,等会冲进城中,给我狠狠的杀。凡是敢于用武器指向我们的都是我们的敌人,一个不留!凡是敢于收留敌人的,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一个不留!凡是对我们眼神中包含敌意的都是我们的敌人,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今夜我要这里的敌人用他们的鲜血洗清他们的罪恶,不管他们是谁,都必须死在我们的手下,今夜之后我要我们的名字穿遍天下,我要以后每一个我们的敌人听到我们的名字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发冷。”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恐怖了,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杀气,要是一般人听到一定会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放心吧,大哥!今天一定要把这些王八蛋都杀光,我早就看这些王八蛋不顺眼了,吃着咱们大宋的饭,竟然还想着要和鞑子勾三搭四,单凭这一点他们就该死!”哪知道朱大年却是连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对于杀戮的憧憬,是该出手了,有些人已经欠了自己太多,他们需要在这个时候付出自己的代价了。
不远处的钱斌也已经将十条炮舰全都开到了射程之中,他站在其中一只船上,眼神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泉州城门,黑洞洞的城头上面只有不多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着,但那不是因为那里没有士兵,恰恰相反这里早就充满了杀气,敌人根本就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他们已经做好了顽抗到底的准备,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将这里的一切全都打碎,然后再废墟上慢慢的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而这种剧变是需要鲜血来洗涤的。
“团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随时开炮!”终于有人高声回禀。
“好!第一轮,两炮齐射,先试探一下位置。”
立刻有人点燃了两门大炮上面的引线,然后在嗤嗤的火焰声响中两门大炮同时怒吼起来。这一次打出的是实弹,所以当炮弹在空中飞翔的时候发出了令人牙齿发酸的古怪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空中鸣叫似的,那种声音让蒲寿庚都感到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悸,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这边飞来,但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却已经蓬勃与胸腹之间。
“不好!”这两个字已经脱口而出了,但是却也已经晚了。
第一发炮弹的飞行力有点少了,在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不过这个时候林纯子的船只正在全速向城门而来,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应。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船只直接被命中了中间位置,然后一艘不小的船只就直接在水面上四分五裂朝着四面八方飞行而去,而水面也像是沸腾了一样忽然震动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下面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将这艘小船吞了下去一般,一切都跟着消失了。
“怎么回事?”不少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实际上也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进行仔细地思考,因为接下来第二颗炮弹已经击中了城墙。
“蹦!”这一次是天崩地裂,刚才还屹立在黑夜之中的泉州城墙竟然像是纸糊的似的被一下子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而紧接着带来的晃动却令所有人都根本站不住了,每一个人都跟着抖动起来。
说起来这种武器其实和回回炮差不多,毕竟都是石弹打在城墙上面,但所造成的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的,回回炮所发出的实弹砸在城墙上面会把坚固的城墙打出一条条龟裂纹路,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崩塌的蜘蛛网,可是这个东西却能够直接打穿城墙,在上面留下一个非常恐怖的黑洞,青烟随后从里面冒出来,看上去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产生第二次爆炸。
而这自然不是全部,真正恐怖的是这种炮弹砸进墙壁之后一样会出现恐怖的蛛网纹,而那种纹路则是从内而外的出现,每一条所涉及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裂缝,根本就会因为城墙是什么石头做成的,而变得有什么区别,简单地说当这个东西出现的时候,天下也就很难再有什么攻不破的城池了。
钱斌站在船头,有点不满意的皱着眉头,上一次在襄阳他可是一炮就把城门炸开了,可是在这里两炮都没有什么效果,这让他很不满意,至于炸碎的那条小船他压根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自动就忽略了。
“三炮齐发!给我对准了!这可是坏了咱们的名头!”随着他的话音,又有三门大炮同时怒吼起来,炮弹在黑夜中拖着一条银亮的尾翼朝着泉州的城墙再次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