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枫也察觉到了自己父亲身上有许多地方开始改变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竟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开始逐渐吃起了中餐,偶尔也会去路边摊买一些小物件,要知道若是以前他压根不会去那种地方。 林婉晴挽住自己母亲的手臂,有些哽咽的道:“洛言跟外婆的脾气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开朗的面对。” 下午时分洛言依旧从昏迷中没有醒来,几十个转家也特意来过来检查了几次,确定身体以及伤口部位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缓缓的离开了病房。 洛言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安景轩以及正在国外度蜜月的梅姐都纷纷赶了过来,蓝颜等人也纷纷跟校方请了假期赶到了京城来探望洛言。 一时之间洛言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网络上也有许多人都在为洛言祈祷,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洛枫将每天洛言恢复的视频拍摄放到网上,大家纷纷送上了祝福,更有人自发筹款以邮寄的方式送到了洛枫的手中。 因为探望洛言的人数比较多而病房每天只能允许一位家属留在病房照顾病人,因此他们开始轮流制度,这样也不会打扰到洛言恢复,因为安景轩等人还需要上学因此便排在了前面。 洛清风跟院长比较熟悉因此打了一个招呼,院长也允许洛言病房里可以留守两个人,第一天赵琳跟安景轩留下来照顾洛言,安景轩一直没有离开床边,他伸手挽着洛言的手柔声道:“是不是太累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就陪你去海边玩。” 安景轩眼眶有些泛红,赵琳在一旁偷偷的摸着眼泪,之前虽然对洛言有些偏见可随着后来的相处他发现洛言这个人就是太过单纯,即使面对很复杂事情他也会想的非常简单,对待朋友几乎是掏心掏肺,也从来没有任何坏心思。 赵琳轻叹了一口气,她伸手轻柔安景轩的肩膀呢喃道:“洛言一直很幸运,我相信他这次也会一直幸运下去。” 安景轩点了点头,他伸手抿了一把眼眶的泪水,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洛言这种病态的模样,他很后悔当初没有拉着洛言一起离开,而是选择让洛言在原地等着自己。 自从洛言失踪之后,安景轩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甚至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带待就是好几天,不吃不喝。就连同学前去探望他,他都不肯出来。 “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累了就别说话了,我唱个给你听好不好?”安景轩带着哽咽的语气缓缓的说道,然后便缓缓的唱起了那一首熟悉的旋律。 以往跟洛言相处的记忆犹如电影般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的语气也越发变得有些哽咽,乃至于到最后竟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伸手抓住洛言的手狠狠地哭了起来。 这三个月对于安景轩来说很是煎熬,也很绝望。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洛言的身影,只能每天游荡在大街小巷询问着路人,那段日子对于安景轩来说真的是十分煎熬,他不清楚自己能够在这种煎熬的日子里挺多久。 “洛言,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安景轩蹭着洛言的手背,眼泪顺着眼角掉落在洛言的手背上。 赵琳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关于安景轩这三个月来的生活她看的十分清楚,那段时间赵琳曾以为安景轩会把自己给逼疯,他整天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整日没有任何表情,不悲也不喜。 就在这个时候洛言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攥着洛言手的安景轩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当下开始拼命的对着洛言讲话:“洛言,我就知道你能够听得见,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啊。不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几乎是同一时间,赵琳冲出了病房将医生叫了过来,医生检查了一番之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安景轩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捂住脸颊开始痛哭了起来,他不敢放声大哭,只得压低了声音在那里哽咽着,赵琳还是第一次见到安景轩哭的如此伤心,她也知道洛言在安景轩的心中是永远无法取代的。 上天仿佛跟安景轩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洛言只是动了一下手指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以至于医生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醒来的迹象只是让安景轩多说一些他们曾经的回忆,鼓舞他,让他早点从昏迷状态中醒过来。 安景轩就这样对着洛言说了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清晨他因为伤心过度险些晕倒,被赵琳强制带回了宾馆休息。 在宾馆里看着自己儿子如此伤心,方萍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竟然会对安景轩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方萍轻叹了一口气,他将编辑好的短信删除了,这一次她没有打算继续帮助岩月。方萍伸手轻柔安景轩的额头,看着在熟睡中都皱着眉头的安景轩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一直以来她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强迫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完成未完成的梦想。 可这往往牺牲的是自己儿子的生活自由,乃至于他要比同龄孩子肩负更大的压力。 “儿子,看来妈妈这些年真的错了,我不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只希望从今天开始你要做好自己。”方萍伸手抚摸着安景轩的脸颊,眼泪夺眶而出。 她一上午什么也没有干,一直守护在安景轩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直至下午时分她才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了宾馆的房门。 方萍来到医院探望洛言,她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洛言第一次诚恳的对着他说了一句“抱歉”。 “孩子,阿姨对不起你。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错了,终究还是错了,你是好样的。安景轩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我祝福你能够早日康复。”方萍对着洛言说完这些便拎着挎包缓缓的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