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誓言-《这个故事有点扯》
“其实那处地界大多数人都知道,都将它当成了普通的山谷,没有发现它内里所隐藏的异样,当然这和它所处的位置有关,毕竟鬼影森林这等凶险之地,常人尚且避之不及,又哪里会想到在那居然藏着一处怨恨冲天的绝世凶地。”月灵师谈话间将右手袖子一甩,一道透明的光晕出现在三人的明显,光晕里显示的画面正是之前苍鹰坠落的那处四面环山的山谷。
“这是幽灵谷,你是说上古战场被封印在这处山谷之中?”少主身为共工氏的少族长,自然对不周山附近的地域环境十分了解,在每个少族长成年之后都需要去蛮荒各地游历增长见闻,为将来继承大位做准备,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处山谷。
当然了这和这处山谷独特的地理环境也有一定的原因,位于鬼影森林西侧,往北是毒蛇沼泽,往南是狂风峡谷,往西则是制热炎域,无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要历经千辛万苦,更不用说幽灵谷自有其独特的禁制,自从灵气衰弱之后,寻常人莫说去那了,靠近那里都不容易。
“不错,幽灵谷就是上古战场封印阵眼所在,它原本是神州大地颇为肥沃的一处地界,在上古之战之后神农帝和轩辕帝为了掩人耳目用无上神威移山倒海,将其化成一处四面环山的绝壁山谷,唯恐有不知内情的世人误入其中从而破坏封印,谁曾想后来这封印居然毁在了神农帝的后世子孙手中,神农帝若是泉下有知,真不知道作何想法。”月灵师自顾自的感叹,浑然忘记了身旁还站着少主,眼见少主双目被一丝阴郁所覆盖,乌灵师忍不住上前用手肘撞了一下月灵师,让他莫要再胡言乱语,免得让少主心中不快。
少主将乌灵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恼怒,两位灵师在自己幼时便已经身居通灵殿中,可谓劳苦功高,自己虽然为先祖之事而感到羞愧,也不能迁怒于他们,这与自己以往所受的教导相违背。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和族人是战败被放逐到这里,那么以往所知的事情便不能作数,少主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向乌灵师和月灵师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两位灵师见状连忙还礼,纷纷互望了一眼,不解少主这是为何,寻思间,少主礼毕,抖了抖手将垂落至指尖的袖袍抖回手腕后放在腰间问道:“月灵师,既然先祖是战败被放逐,那么为何那么多年过去了,历代祖先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归神州大地,反而安于现状居于此处,还编造一个谎言,这又是为什么呢?”
两位灵师听到少主的这话,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少主见到他们这个表情,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连忙追问道:“莫非不周山龙脉断绝,我们无法再回去了?”
少主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何仿佛有一千根刺哽在喉咙中,简单的一句话却费了他好大的劲才说出来,说完之后一脸希冀的望着面前的两位灵师,唯恐他们吐出自己不愿意听到的那个答案。
“少主,非我们不想,而是我们不能。”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越不想听到的答案,偏偏就是他所追求的答案,这一刻,少主心中全然没有了早前登位后的雄心壮志,如果不知道这个事情还好,一旦得知,自己却不能回去,那么即便继承大位,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画地为牢的小丑而已,又有何乐趣可言。
仿佛是看到了少主眼中那绝望的念头,两位灵师顿时急了,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少主的长袖劝道:“少主误会了,不是我们没有办法回去,而是我们不能回去。”
这句话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明光,穿破重重迷雾照亮了他前进的方向,他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满心雀跃的问道:“两位灵师,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去,既然有办法回去,自然要回去,难不成你们是怕回去后和轩辕族交战吗?我共工氏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会有贪生怕死之徒。”
“少主,你误会了,如若能回去,我和乌老拼了老命也在所不惜,实在是我们不能,少主也请你断了这个念头。”月灵师面容愁苦,眼眶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显然此刻心中悲恸难当。
“月灵师,你此话何解?”少主见他并非惺惺作态,心中更觉奇怪,连忙追问。
“少主,历代主上有此大志者不在少数,可惜他们最终都不得不放弃,实非他们不愿,而是他们不能。”
先祖共工氏撞倒不周山后,并没有立刻死去,族人将其从不周山崩塌的岩石下挖出时,先祖还有一口气在,他的爱子犬修,眼见先祖将死,心中怨气冲天,在其父身旁欲立下重誓,定要返回神州大地,屠戮轩辕族为父报仇,谁曾想他话音刚落,先祖共工勃然大怒,血目圆睁,血沫横飞大骂道:“竖子,为父为救族人苦心一片,你安敢逆孤意,重回神州大地,你是否要险我族之人于水生火热之中?你这竖子。”
共工先祖一边骂,一边咳嗽,本就是伤势过重的他,一气之下昏厥过去,犬修不知为何自己惹恼了父亲,未免背下不孝之名,赶忙连声道歉,共工先祖气息缓和之后,见他一脸懊悔,心中自己刚才语气过重,弥留之际出声宽慰道:“犬修吾儿,汝之孝心,为父深感欣慰,非父不信,恐汝犯下大错,命汝于父坟前立誓,汝及子孙后代,无论如何绝不可回神州大地,更不可找轩辕族人报仇,你若有违此誓,为父死不瞑目。”
犬修心中即便万般不愿,面对即将驾鹤西归的父亲,不得不遵从其命,立下重誓,不提神州大地和轩辕族之事,后来为了安抚族人,这才编造了谎言,实则是担心知晓内情的人一旦过多,唯恐昔日所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