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睿满怀恶意地揣测道:“努尔哈赤在死前,不知想道过极力载培过自己的李成梁没有,当初要不是李成梁扶持他,他能成为建州都督么?可是他不仅间接害死了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柏,还在萨尔浒害死了刘铤、杜松等数万明军精锐,在辽东屠杀了几百万汉民,如果我平定了建虏,一定要把这个老贼的尸体挖出来鞭尸。” 胡子睿手上还有张底牌没有打出来啊,那就是他作为穿越者,知道徐光启手里已经掌握了泥模铸炮法,他在心里盘算了,颇有底气的说道:”本王可以保证,接手火药厂的一年之内造出红夷大炮,二年之内批量制造。“ ”王爷你说的是佛朗机炮吧,那个工部早在嘉靖年间就可以造出来了。“ 吴淳夫根本不相信胡子睿能造出红夷大炮,他脸上带着质疑的神色道:”红夷大炮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造出来的,王爷可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痛’啊.“ 胡子睿”斩钉截铁“地道:“这点吴大人不用担心,本王既然能造鲁密铳,也能造出红夷大炮;本王想问一下吴大人,你们能造多少鲁密铳?” 吴淳夫被胡子睿的话问住了,他仔细想了一下才喃喃地道:“王爷所说的鲁密铳,我们打造的甚少,主要是造三眼铳、造盔甲较多。” 胡子睿知道明朝的一步才一点二米,三眼铳在三十步可以破甲,五十步可以伤人,百步就没有危胁了,这个道理和胡子睿前生用过的手枪差不多,手枪有效射程可以到五十米,但实际一般也就在二、三米的距离用,再远了,就是靠天吃饭了,他不屑地摇了摇头道:“三眼铳的射程才二、三十步,在阵前能起到什么作用!” 吴淳夫知道胡子睿说的不错,也不是笨人,面对胡子睿气势汹汹的质问,他眼珠一转,狡辩道:“三眼铳的射程当然不能跟鲁密铳啊,但是胜在制造、使用方便啊,边军们喜欢用这个,工匠们也喜欢造这个。” “我看不是边军喜欢用这个,而是你根本没有尽到工部尚书的职责吧!”胡子睿“一针见血”地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也’,吴尚书,请你设身处地为边关的将士们想想,如果是你,是愿意拿鲁密铳,还是拿着你那种‘粗制滥制’的三眼铳!” 吴淳夫道:“那王爷的鲁密铳也能有多远的距离呢?” 胡子睿傲然道:”用本王府里制造的鲁密铳,在一百五十步之内,本王可以做到每发必中!“ 吴淳夫,崔呈秀算了一下距离,普通三眼铳的有效射程也就在三四十步之内,他们知道鲁密铳射程是挺远的,但是也不可能跟三眼铳的射程相差这么多吧。 两人对望了一眼,以为抓到了胡子睿话中的把柄。吴淳夫出言挤兑道:“王爷,你当着皇上和诸位大臣的面这么说,恐怕夸大了这鲁密铳的射程吧! 崔呈秀、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等人也纷纷附和,他们七嘴八舌,纷纷质疑胡子睿的话不尽不实,是为了贬低工部制造的火铳,故意夸大了鲁密铳的射程。 胡子睿冷笑道:”我说话一向实事求是,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当着陛下的面表演给大家看!“ 英国公张惟贤心里也对胡子睿的话有所怀疑,京营里就算再训练有素的火铳手也打不到这么远啊!此时插话道:“信王爷,吴大人,崔大人,请你们说话注意一下,这是在御前,怎么能表演什么火铳呢,依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崔呈秀阴笑道:”信王毕竟年轻,在皇上面前说话不知道轻重,我们大家也可以理解么!“ 胡子睿满脸涨红,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道:崔呈秀,你今天几次三番地在皇上及诸位大人面前诋毁本王,到底有何居心!“ 吴淳夫见在崔呈秀的连番挑拔下,胡子睿忍耐不往自己的怒气,自以为得计,他假扮从中调解,一步激怒胡子睿道:“信王你不能怪崔大人啊,我看你今天说话确实很冲啊!” 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胡子睿此时,他大踏步出列向天启皇帝奏道:“陛下,吴大人、崔大人一再质疑微臣的话,微臣愿意跟他们打个赌,三日之后,微臣在火药厂亲自演练鲁密铳,微臣斗胆请陛下和各位大人到时亲临作个见证!“ 吴淳夫被胡子睿说得哑口无言,他也明白自己在言辞上占不到胡子睿的便宜,眼睛往魏忠贤的方向看去,看看魏忠贤有何指示,魏忠贤悄悄作了个闭嘴的手势,吴淳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魏忠贤此时也插话道:“小的也赞同信王爷所议。” 天启皇帝没想到魏忠贤居然第一个站出来附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心道:“朕以前总听人说,魏忠贤与由检两人不和,以今天的事情来看,也未必属实啊。” 吴淳夫身为工部尚书,也不是笨人,看到魏忠贤都发话了,也站出来,换了一幅较委婉的语气道:“王爷既然有此雅兴,我愿意奉陪,如果王爷真能做到,我当面向王爷认错。” 天启皇帝被胡子睿的话勾起了兴致道:“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朕看你们就不用再争论了,孰是孰非,三日后即可见分晓。” 魏忠贤、吴淳夫凛然领命。吴淳夫退朝后曾经私下问过魏忠贤,为何要附和胡子睿的话。魏忠贤阴笑道:“这个信王年纪轻轻,喜好说大话罢了,你以为本公不知道鲁密铳好么,可是那么贵的铳,我们装备得起么,国库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他要整冶就让他整呗,到时侯出了纰漏,看他怎么跟皇上交差!“ 吴淳夫连连点头称是道:”厂公确是‘深谋远虑’,非常人所能及也!“ 天启皇帝活在世上一天,魏忠贤就不信信王能把他怎么样,可是天启皇帝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恐怕拖不了几天了,如果天启皇帝真的走了,那时侯自己怎么办,魏忠贤想到这里,内心深处不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