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径(下)-《雾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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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腹的狐疑,思来想去也回忆不起曾经是否见过它,因为和那座路口的坟冢一样,如果他们是这样拥有明显的特征,为何这么久以来,自己都没看到过呢?或者,村里的人都没提及过呢?
这一回头走出几步,脚下的路像是要故意折腾褚金三,突然连续出现了几个坑,第一个坑一个趔趄没站稳,紧接着又踩到另一个坑,这时就真的失去了重心,褚金三重重的摔在第三个坑里面,受伤的右手下意识的撑地,一阵比手掌刚割裂时还疼的痛感向他的全身袭来,他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因为支撑力被撕开的更大了。
“啊!”一阵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叫声。怀里的手电筒扑通一声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鬼使神差的亮了——灯光像切割夜幕的光柱,不偏不倚的照在了褚金三的脸上。
褚金三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但已经明白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挣扎着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顾不上疼痛翻身而起,拿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立马查看了脚下走过的路。他的身后三个坑,他的前方五个坑,他正站
在剩下的一个坑里,一共九个,直径二十公分到五十公分不等,像是马蹄踏过,但是常识告诉他马蹄并不会这么巨大,也不像村里老人们故事中的那些野人的脚印,因为老人口中的野人至少也是有人类的脚掌的,而这些坑,都是圆形或者椭圆形的。
褚金三想不明白这些,他又把手电筒照像身后的那棵香樟树,慢慢的沿着他的树干往上照,光线掠过树干,掠过树冠,一直向上看去,正如黑暗中粗略的观察那样,这棵树高得罕见,就连手电筒的光都照不到他最高的树顶,只是能看到它参天耸立。
褚金三再把手电筒的光收回来,对准了自己的右手,那只已经彻底变了色的袜子,有些发硬,但是新的血液还在渗出来,他把打的结解开,眼前一道长度贯穿手掌的伤口,卷曲的伤口皮肤已经微微泛紫,红色血液正从更深处汩汩的冒出来,甚至发现自己的五根手指也已经肿胀发黑。
他感到一阵恶心,长这么大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恶心的情景,哪怕这只手是自己的。
“这手再不处理一下怕是要废了,”褚金三叹了口气,懊恼地撕下一块裤脚,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心想这怀阴湾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到处诡异不说,连气温都比村子里要低上几度,褚金三的睫毛处已结上了薄薄的一层霜。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刚想离开,却听见身后一阵东西砸落地面的巨响,仿佛整个山谷都被这声巨响震的颤抖。
他猛地回头,借着朦胧的月光却发现那棵香樟树下趴着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却小的多,褚金三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将手电筒照向那团不明物体,眼前的一幕却他惊呆了。
那是一个浑身已经发青的类似婴儿尸体,全身上下布满了一个个的血窟窿,不停的冒出黑色的血泡,像是被人用尖锐的刀子一个个刺上去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凄惨的画面,在这阴寒的深夜,在这廖无人烟的怀阴湾里,发生的这一件件诡异的事,恐惧占据了他整个脑海,两条腿像弱不禁风的柳枝一样弯曲着,不敢绷直,生怕一绷直就会不停的哆嗦。
“这尸体莫非,是从那树上掉下来的?...”他通过刚才那声巨响判断,从那香樟树上掉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这么一个小婴儿似的东西为何会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也不太合乎常理了,而且身上的血窟窿是又怎么解释?
褚金三慢慢地用手电筒顺着树干往上观察搜寻,一直看到了视线再也无法企及的高处,巨大的香樟树除了在寒风中沙沙作响,没有任何异样。
他停止了观察,弯腰捡起了路边一根树干,拖着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的像那个尸体走去。
当走到时,褚金三用那树干轻轻的戳了下,好像戳在石头上一样,他刚壮着胆子想仔细地把这玩意儿给弄清楚,没成想到这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居然慢慢悠悠的立了起来,吓得褚金三两眼发直连连倒退好几步,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地乱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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