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哥俩个跃跃欲试的时候,祝彪对祝万茂道:“爹爹,不急,不急。”
“兄弟啊,这肉都到嘴边上了,还不急,前番你说不急来了董平,还不急,要是朝廷再派兵来征讨,那到嘴的肉便让别人吃了!”祝虎都快要按耐不住了,两只手相互捏着揉来揉去,仿佛只等祝万茂一句话,他恨不得立刻飞进李家庄去抢劫一番。
祝彪没有理会祝虎,而是对祝万茂道:“爹爹,如果程万里的手令一来,咱们就出兵,你说程万里会不会觉得咱们早有准备似得?“说到这里,祝彪看了一眼祝万茂,接着道:“前不久,梁山贼寇偷袭东平府,呼延灼从征讨大军中抽调了一千人去救援东平府,其实事情到这一步,朝廷自然是要知道的,而那位花公公现在最是着急的事,就是如何能早日平定李家庄的叛乱,只有早日平了叛乱,他回到朝廷里还有诡辩的机会,所以现在那位花公公比俺们着急,花公公急,那程万里就不得不跟着急。爹爹还请您老打发来送手令的人说,只说祝家庄全力剿灭叛军,只是兵器不完备,粮草不充足,等一切准备妥当了,立刻出兵。”
祝万茂一听这话,嘴角一翘:“你的意思是”
“姜还是老的辣啊,儿子的话爹爹一听就心领神会,”祝彪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下祝万茂的马屁:“其实现在那花公公比咱们可要急得多了,爹爹只管坐在城楼观山景,到时那李家庄迟早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但是前番花淮要去的东西,还得让他的干老子给俺们咋吃进去的,咋吐出来!”
当下,祝万茂从怀中摸出程万里下达的平叛手令,递给祝彪,看了一眼祝龙祝虎,正色道:“这平定李家庄叛军的事,为父就全权交于彪儿处理了,你们二位身为兄长的,要好好协助彪儿做成这件大事!”
既然父亲这般说了,祝龙祝虎也就没了办法,耷拉着脑袋道:“儿子遵命。”可是二人心中同时暗想道:老东西,也忒偏心眼子了些!
正如祝彪所料,仅仅过了三日,便由程万里便派人给祝家庄送来了五百石粮草,长枪三百干,上好的朴刀一百把。既然要的东西,人家送来了,那就可以说,此次祝家庄出兵李家庄平叛,所有的手续都已齐备,那是名正言顺的不能再名正言顺了,可以说是已经到请祝家庄,求祝家庄平叛的地步,到了这一步,祝家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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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题内文章题外做,在一切外部条件和内部的条件都已然成熟的情况下,平叛几乎是以走过场的形式,在牛松马坤不及掩耳的情况下,祝彪便领着卞祥与栾廷玉领着两千余名祝家庄的兵丁,兵不血刃的进驻了李家庄。
进了李家庄后,卞祥与栾廷玉按照祝彪先前的吩咐,以聚餐发饷的名义,将所有的叛军召集在一处,立刻收缴了叛军的武器,同时抢占李家庄的各个重要的街道路口,牛松和马坤见到这一幕,立时感到不安。他们的不安祝彪都瞧在眼里,祝彪当着被收缴了武器的叛军弟兄们拉着牛松与马坤的手道:“二位团练莫急,你们这里发生兵变,朝廷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是可以说的清楚的,如果不是花淮那腌臜泼才克扣军饷,如何会有这场兵变啊?这都是事出有因的。”
马坤看了一眼牛松,问祝彪道:“朝廷会听咱们的解释吗?”
祝彪微微一笑:“朝廷不会听你们二位的解释,但是会听程万里的解释。”
牛松马坤一听这话,一下子急了,马坤道:“祝彪兄弟啊,那程万里和花太监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啊,兄弟可是要救我们啊!”
祝彪道:“二位团练放心。程万里看上去和花太监穿一条裤子,但是他们也是各有各的打算,难道程万里就不怕花太监括了他的地吗?一旦朝廷真的追查下来,二位节级照实说话,程万里一定会帮助你们的,花太监是李邦彦的人,程万里是童贯的人,他们也是各有各的目的嘛,不急不急。”
童贯与李邦彦不和,这是朝廷里人人皆知的事,有了这一层,马坤牛松听才松了口气。祝彪忽然道:“我家爹爹在祝家庄摆了酒宴,还请二位节级赏光!”不待他们反应,卞祥、栾廷玉各带了几名兵丁,将他们裹挟在中间,“请”往祝家庄去了。
牛松马坤倒也还好处理,只是该如何处理花淮花忠兄弟二人,祝彪其实还没有完全的思虑周祥。花忠倒也好说,终归是个没有功名官职在身的人。可是这个花淮,那是放也放不得,杀也杀不得。放了,那他回到干老子身边,一定胡说八道,说不准他会将兵变的原因一股脑的全部推到祝家庄的身上杀了,那麻烦更大,无论怎么说,他还是个磁州团练使,还是朝廷的正式官员。
思前想后,祝彪决定暂时将花淮与花忠兄弟二人关进李家庄的地牢。
为什么说关进地牢是暂时的呢?因为祝彪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兄弟二人活着走出李家庄过。
李家庄兵变,祝彪顺利将其平定,祝万茂作为一家之主,又是朝廷的朝奉官,协助朝廷在这个关键时刻,做成了这般大的一件事,他应该去东平府亲自向东平府知府程万里禀明情况,可是不巧的是,祝万茂年老多病,而长子与次子又要忙于整顿兵丁,随时防备梁山贼寇的偷袭,所以只能让三子祝彪,去向程万里禀明平叛的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