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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时候,贫民窟每天都在死人。
他们穿着单薄的灰布衣,从死人的身上扒一件发臭了的棉服,尽管里面根本不是棉花,只是稻草,可却也能给他们抵御一丝风霜。
厉云霆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偷渡来的,她挤在船舱最下面,抱着小小的他,幻想着能够来海外投奔曾经有过几月温存的富家少爷。
可海外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厉云霆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保安粗暴的推出了富人区的大门。
在厉云霆的印象里,那是富丽堂皇的别墅,一扇高大巍峨的铁门,将他和母亲隔绝在外。
那不是他们能够去的地方。
甚至对方连一块钱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们。
母亲不死心,冲着里面衣着华丽的女主人喊道:“你的丈夫和我有一个孩子!我怀的是你们陆家的种!”
母亲本以为对方会因为她所说的话羞愤和嫉妒,可是对方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有看母亲一眼。
那个时候厉云霆恍恍惚惚的明白了。
母亲一直以来做的都是一场春秋大梦。
长大了之后,厉云霆更加的明白。
在富人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富人的妻子不会因为丈夫在外偷吃就嫉妒发狂,她们比任何女人都要清醒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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