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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巡视到一截硬座车厢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喧哗,随即就看到车上的乘客朝着四周拼命散去,有个穿着普通的男子,脖子上挎着个军挎,手里拿着把菜刀,正在四处挥舞,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叫嚣着“有鬼”,精神状态明显就不正常。
叶晨暗叹了一口气,这也就是在当下的年月,火车站对坐火车的乘客检查不像后世那么严格,要不然像菜刀一类的管制刀具,是根本不可能让乘客带上火车的。
而且叶晨瞅着男子的精神状态有些眼熟,上车的时候没事儿,突然就变成这种致幻的状态,跟他在公安系统工作时,抓捕的那些瘾君子非常相像,这明显就是磕药磕大了,产生致幻效果了,这种人最危险。
师弟小胡在劝慰着持刀男子放下菜刀,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道男子突然就发了狂,直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冲着小胡拿着菜刀就冲了过去。
小胡作为一名新加入公安战线的铁警,哪见过这场面,吓得撒腿就跑。真正面临危险时,是人都会感到恐慌,毕竟生命只有一条,没人会希望自己英年早逝。
持刀男子刚要冲进下一节车厢,却见厕所对面盥洗池的位置,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钳住了持刀男子拿着菜刀的右手,来人正是师父马魁,他直接上前与持刀男子对峙。
换了正常人,被马魁抓住手腕,只是轻轻一拧,一般就会松手了。可持刀男子此时明显已经不是正常人了,马魁一时之间竟然没把他治服,两人扭打在一起,都在拼命的争夺着那把菜刀。
叶晨这时已经来到了持刀男子的身后,一记手刀直接劈砍在持刀男子的颈动脉上,持刀男子因为脑供血不足,身子这才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马魁顺势夺下了男子手里的菜刀。
马魁这时也忙活的一脑门汗,小胡赶忙凑过来,从腰间掏出了手铐,戴在了男子的手腕,将其拷住。师徒三人将男子押解到餐车的路上,叶晨凑到马魁跟前,小声对他说道:
“师父,我感觉这男的有些不大对劲儿!”
马魁翻了个白眼儿,斜睨了一眼叶晨,然后说道:
“废话,这都大庭广众之下,持刀伤人了,要是对劲儿才有鬼呢!”
叶晨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马魁说道:
“师父,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在乡下插队那会儿,村里有赖汉在山上发现了应诉苗,这家伙居然还懂得怎么提炼,后来有人发现他吸食时,就是这种状态,人好像处在幻觉中,做出有悖于常人的举动。”
马魁的眼神一凝,表情变得相当严肃,他对着叶晨说道:
“你要是不提起,我还真就没想起这茬儿来,应诉这东西,我得有小十年没见过了,回头应该仔细查查这个家伙!”
火车到了哈城,经过一系列检修后,开始往回返城。返回宁阳的时候,叶晨和马魁师徒俩在车上看到了一个熟人,叶晨轻轻的拍了下师父,然后说道:
“师父,这不是车上谈对象的那两口子吗?”
马魁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对着叶晨轻声说道:
“我看这家伙的状态有些不大对,这趟车上多注意点他。”
叶晨微微颔首,他自然清楚这男的情况不大对,从他的肢体语言和微表情,都能判断出这家伙心里藏着事儿,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叶晨熟知剧情,早就认出了这对年轻恋人,这男的叫做卢学林,至于跟他谈对象的那女的,名叫白玉霞。是一对相恋多年的未婚男女。而且他俩都是知识分子,搞科研的那种,在这个时代,属于国家的稀缺人才,跟人世间里的吕川类似。
二人也想早点结婚,奈何分居两地,卢学林在哈城工作,白玉霞在海河工作。一个月只能见上一面,还是以看望卢学林住在宁阳的母亲为由,二人各自从工作地出发,看了卢母再一起返回来。
但长此以往,年岁渐长,白玉霞有些熬不住了。卢学林便应付道:“如果你熬不住,那就调到哈城来吧。”白玉霞很是不满,当年交往之时,卢学林说过会想办法调到海河来。
于是,一个因为马上要提干,拒绝调去海河;一个因为科研项目正处在攻坚阶段,拒绝调去哈城。说白了,两个人都不愿意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问题出现了,就需得两个人一起面对,积极去想办法,主动去沟通。哪怕最后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也当是为爱筹谋,心甘情愿。可这一对倒好,完全消极对待。
卢学林采取的办法就是一个“拖”字诀,就像当初相亲时,他承诺会把工作调到河海去,想着等二人相处时间长了,感情深了,再来劝服白玉霞妥协。所以,这次他又以同样的方式安抚白玉霞:
“那就再熬两年,可能过两年就有办法了。”
卢学林这言外之意,就是看他俩谁能熬得住。显而易见,女的是熬不过男的。在那个年代,女人年龄大了还不结婚生子,就会被亲戚朋友、邻里乡亲的各种闲言碎语包裹,压迫。铁路家属院的沈秀萍大夫,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她工作优秀,身上也一直都伴着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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