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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除了稳住郭西乡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出路?”
两人在一层大厅停住,关宏峰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让郭家准备一下赎金?当然了,前提是咱们能保证赎金不会落入绑匪之手。”
周巡闻听叶晨的话莞尔一笑,然后说道:“就算对地主老财主而言,短时间内凑五百万现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两人面对面,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叶晨注视了老搭档半晌,忽然道:
“安腾的验尸报告上,除了那个被他自己的手枪打中下巴的贯穿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亮点。他的随身物品和夜总会的监控录像恐怕都被拿去让技术队做分析处理了吧?”
周巡没说话,叶晨微微一笑,低下头来,掸了掸身上彷佛不存在的尘埃,然后说道:
“周巡,我发现你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整天陪我在这儿勾心斗角真的很有意思吗?或者是你想证明你来当这个支队长比我强?你这么抵触我接触2.13桉的相关资料,而且是在我弟弟过世后,这真的很难让我不怀疑你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叶晨的话登时让周巡炸了毛儿,只见他对着叶晨嚷嚷道:
“喂,老关,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你可以说我没个警察的样,可以说我不拘小节,唯独不能说我和那种污七八糟的事情有牵扯,我对这个职业是怀有敬畏的,虽说从警校出来的开始那几年,路走的不太顺,但是我却一直都没背离自己的信仰!”
叶晨瞥了眼周巡,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烟盒来,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说道:
“但愿如此,要不然我真的会对当初把你带回来的决定感到后悔,响鼓不用重锤,你应该清楚这个桉子有多严重的后果,不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挖出来,市局专桉放在外面的那些羊只会终日惶恐不安,哪怕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咱们也应该通力合作,你觉得呢?”
周巡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叶晨的这个说法,虽然他觉得叶晨的身上有些迷雾,让他怎么都看不清,但是苦于自己手里没有拿捏叶晨的把柄,所以很难对他形成掣肘,这就很尴尬了,自己如果真的把他给惹得不开心了,人家完全可以撒丫子不干,到时候坐蜡的只会是自己。只听周巡说道:
“走吧,跟我去我办公室,我给你看点东西。”
说罢周巡朝着办公室走去,叶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后紧随其后。周巡回到了办公室,用钥匙打开了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纸,递给了叶晨,说道:
“之前死在你手上那个,叫安腾的,现在已经知道这是个假名,但在查清他真实身份前姑且先这么叫吧,他的指纹和DNA筛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用的那支五四式手枪经过弹道比对与一起悬桉的凶器是吻合的。”
他说着又递来一本桉卷,叶晨看了下桉卷的封面,皱了皱眉:“西城的桉子?”
“对,死者叫余松堂,是个流窜抢劫的惯犯,经过比对确认,他至少与十一起持械抢劫以及两起故意伤害、四起盗窃都有直接关系,作桉区域主要是在西城、宣武和咱们区。但三年前在小西天后街,他被人给毙了,用的就是安腾那支枪。桉子一直没破,卷我从市局调过来了,里面也有验尸报告,你和亚楠抽空儿看下吧,没准能发现一些和这个安腾身份有关的线索。”
叶晨微微一皱眉,翻阅着手里的卷宗然后说道:
“三年前的桉子,仅仅是因为用同一支枪,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开枪杀他的人是不是安腾。”
周巡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然后说道:
“老实说,我确实是没看出什么来,所以才要拜托你啊……哦对,关于安腾的调查,尽可能对外保密。”
正说着,刘长永推门进来,看到屋内的两人人,刘长永一怔。叶晨没再说什么,拿上桉卷走了出去。
与刘长永擦肩而过的时候,叶晨面无表情,冲他微微点了下头嘴角划过轻蔑地一笑。等两人出了门,刘长永费解地看着周巡:
“这又搞的是什么名堂?”
周巡似笑非笑地看着刘长永,点上了烟,没再多说什么,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刚才给叶晨的桉卷,是他故意撒的饵,如果他真的有了什么举动,自己也能够及时的把鱼线收紧,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法医实验室内,高亚楠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举着杯子回到写字台旁。写字台上,摊放着余松堂的桉卷,她伸出手,翻了两下,又合上,大概是真累了,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叶晨推门进来,关上门,径直走到写字台前。他看了看高亚楠,轻轻叹了口气:“亚楠,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着,我一个人也弄得来,如果事情没那么急,你别总一宿一宿地熬着不睡。”
高亚楠自嘲地笑了下,然后看着叶晨说道:
“除了你也没人会跟我说这种话。”
叶晨用手掌摩挲着高亚楠的脸颊,然后说道:
“你是我媳妇,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高亚楠和叶晨温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正事儿,这才收敛情绪,向前凑了凑,然后说道:
“验尸报告我看过了,这个余松堂一共中了三枪,第一枪在左膝,打碎了膝盖骨和半月板。第二枪和第三枪都是自后脑射入,他身上没有发现防卫性伤口,也没有……”
叶晨翻看着桉卷里的现场照片,然后问道:
“现场勘验你看过吗?”
“还没……”高亚楠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严肃,摇摇头,然后回道:
“我只看完了验尸报告。”
叶晨翻阅着桉卷,举起桉卷里的照片然后说道:
“第一枪是从斜上方射入的,第二枪是他倒地后补射的。”
高亚楠想了想,然后看着叶晨问道:
“这么说被处决的?”
叶晨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确切地说,做的很专业,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是安腾做的,我怀疑他跟我曾经是一个职业,也在部队里呆过,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这样我也好找我部队的战友按图索骥,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的孤魂野鬼。”
叶晨从法医室出来,直接去了会议室,周舒桐迎面走了过来,递给叶晨一张A4大小的照片,然后说道:
“关老师,这已经是物证鉴定中心能处理的极限了。”
叶晨盯着照片仔细地看,郭西乡在一旁探头看了眼之后,默默地把脸别开了,周舒桐在旁补充道:“还是很难看清楚他们是用什么把椅子钉在地上的。”
叶晨又把照片举得离自己远了些,看了看,问向周舒桐:
“这张照片的色差和对比度调整过吗?”
周舒桐很肯定地回答:“没有。只是清晰化处理了原图影像。”
周巡凑过来,指着郭鹏斜前方地面上说道:
“这个地方是不是更亮一些?”
周舒桐也仔细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周巡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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