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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夕对带着一路风尘赶来的北冥昭微微一礼,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与对方待她的态度如出一辙。双方却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很明显,以前在北冥雪域之中,他们的相处方式也是这般尴尬。
江月白并不知晓北冥王族内部的纠葛,也没有追问他人家事的习惯,此时此刻,他只是平静的观察着这位身份尊贵的北寒尊使。对方并未展露自身的北冥寒气,但当他目光落下之时,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一阵似要深入骨髓的冰凉。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的超然意味,仿佛一种无声的警告,令周边人不敢冒犯王族的威严,但江月白只一定神,便无视了对方身上的尊威。
北冥王族血脉尊贵,就算是个毫无天赋可言的蠢材,只要正常修炼,都能在修行路上触及到仙阶的门槛,这种天生高人一等的血脉压制一旦不刻意控制,极易令人心生敬畏,然而,莫说他已经见识过北冥夕这个将血脉的天生压制如拂面春风般散落的北冥王族圣女,就算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对方,他也不会受其影响。
无知者无畏,可若心有信念,同样可以保持无畏。
至少在他心中,北冥王族的尊威,还没有动摇他心境的能力。
他只是站定原处,并不打算掺和北冥王族的内部事务。一般情况下,高高在上的北冥王族王族,并不会在意一个旁观的路人,哪怕这个路人先前正与他的一个族人同行。
北冥昭确实没有在意他。
他只是用余光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便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北冥夕身上,这一看,神情便严肃了许多。
“你受伤了?”
“这里的人大都受着伤。”北冥夕语气轻松淡然,仿佛自己并非亲历者,“天魔潜伏山间,搅得此地大乱,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北冥昭并未在意北冥夕话语中的疏离感,但在听到话语的那一瞬,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笼罩了一层寒意,不同于北冥夕散发寒气的清淡,那一瞬的霜寒,足以真正刺入脏腑,令人感受锥心之痛。
半晌之后,北冥昭缓缓开口,话语仍与先前一般平静不起波澜,只是听上去愈发沉重了些。
“抱歉,是我的疏忽。”
“无需道歉,若我早些成就心莲,也不会让它们有机会放肆,现在,知会真正巡视这一块的北寒使,教他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才最重要。”
北冥夕抬起头,直面北冥昭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我既已降下恩赐,他应该明白事理。”
北冥昭平静点头:“他不敢,毕竟,这是规矩。”
双方的交谈戛然而止,场面登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公事已经定下,但私事方面,他们无从谈起。
江月白没有介入其中的意思,北冥夕没有提到他,本身就有替他降低存在感的意思在,而他就算介入,也无从谈起。
现在的他,只需旁观这一切便行。
毕竟,他本就可以置身事外。
然而就在这一时刻,他感受到来自后方的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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