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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王族自小受到的教育中本就包括临危不乱,属于北冥王族的血脉更是魔气的绝对克星,这种凌驾于天魔之上的傲气与优越存在于北冥王族的血脉之中,令他们无论老小,都能够天魔威势之下保持最强大的自我。
心莲的凋败阻止不了血脉的本能,但现在,她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在害怕。
并非害怕死亡,而是对无面展露出来的天魔力量的暗暗恐惧,那遮天蔽日的魔雾,仿佛在告诉她,离开北冥王族仙气血脉的加持,纵然她剑法再精,修为再深,也根本无法与对方抗衡。
这……便是魔将的实力吗?
她想要反抗,想要试着破开这横压在心头的一道壁垒,然而现在的她,连将自己的沉梦剑捡回都无法做到,又如何破开这扰心的魔障?
“不用想那么多,我们还有机会。”
江月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语气坚定,浑然没有气馁之意。
在他的双手之上,流云手的气旋迅猛流转,仿佛随手一挥,便能将周边搅得天翻地覆,但气势却悄然内敛,若不极为靠近,甚至根本感受不到其中威能,更无法探知到其中深埋的,属于小破空法的锋锐意味。
现在的他仿佛打磨神兵的工匠,力求将流云手蓄势的力量做到最强,从他冲入魔雾开始,除了最先出手的那一记流云手,再没有任何一次蓄势,能够与这一次相媲美。
江月白的目光在魔雾之中游移,偶尔将视线投向一门心思控制北冥虹心神,以至于完全忽视他们的无面,心中思绪从未停滞。
他的出手机会只有一次,是斩开魔雾,权且撤离,还是殊死一搏,与无面一决生死,已是不得不做的选择。
无论做出哪一种选择,他都会死保北冥夕,某种程度上说,当他找到北冥夕时,实际上已是自愿给自己带上一个累赘,若与无面硬碰,本酒霸道的无甚具还能与本身优势不在力量上的千颜魔将抗衡,可对方若绕开他,一门心思专攻北冥夕,但凡擦中一下,可能就要了她的命。
江月白若能放下,便不会闯入这片魔雾之中,而早已在北圣域中放出少许傀儡搜集情报的无面更加清楚,若一个巡礼的圣女莫名其妙被人重创,甚至死在某处,而所有证据都指向某个人,那么那个人根本不需要她去动手,便会被王族的怒火完全吞没。
对无面来说,杀人的最好方式,当然是让该死之人被别人杀死,自己则可在一旁静观一场好戏。
一人一魔,都在盘算着自己的算盘,只是一者意在破小局,一者意在乱大局而已。
北冥夕此时的地位极其重要,但因为她本身的状态,根本无法影响到局势,但她通过观察,还能够得到一些她想要知晓的信息。
比如无面应该会通过什么手段来制约江月白,之后又会如何处理她。
又比如江月白此刻纠结的心理。
“凭你的手段,应该能破出一条路。”
北冥夕咬紧牙关,本已透着明显虚弱意味的面色更加苍白,在他的指尖,细小冰粒缓缓聚集,最终形成一小片冰莲瓣,随着她心念引动,落在江月白眉心。
“上古魔将,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你最好先冲出这座迷阵,带着袁人凤离开幽明谷,寻求我北冥王族,或者袁家的支援,若有王族中人对你问罪,以神念引动此瓣,便可将真相告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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