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因江云飞那一头银发,接风宴上的气氛很沉闷。 宴会结束后,江云飞随忠勇伯去了书房。 这十三年忠勇伯没再上战场,大多数精力都用来教导皇长孙,他的背变得佝偻,头发却只白了大半,乍一看倒像是比江云飞还要年轻一些。 忠勇伯虽然没有像殷氏那样哭出来,心也是极痛的。 唇瓣张合好几次,忠勇伯才问出口:“你的头发……什么时候白的?” 反对西征的声音很多,江云飞身为统帅肩负的东西也更多,但他并非不能扛事的人,不应该如此。 “新婚丧妻,儿子就生了白发,许是思念成疾,一年不到,便全白了。” 江云飞的语气平淡,忠勇伯却是浑身一震,喃喃道:“你竟对她用情至此,若是早知如此,就该……” 就该如何? 忠勇伯说不出口。 这个大儿子打小就沉稳懂事,不让人操心,他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求,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唯一一次醉酒放跑了马,后来便再也不喝了。 察觉他对花容的感情后,忠勇伯第一反应是提醒他自己肩上的责任。 作为父亲,忠勇伯对这个长子一直都是严苛的。 长子应该稳重强大,能扛起家族的兴荣,能包容扶持弟弟。 他不能和弟弟一样纨绔,也不能活得恣意,他是否快乐在家族兴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早知道江云飞对花容有多喜欢看重,忠勇伯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不然之前,忠勇伯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殷氏给江云飞纳妾。 忠勇伯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如鲠在喉。 江云飞并未对忠勇伯和殷氏生怨,平静的说:“是儿子太过儿女情长,辜负了父亲和母亲的期望,今日种种都是儿子应得的。” 江云飞越是这样说,忠勇伯越是难受。 他的年纪也大了,不再是杀伐果决的三军统帅,只是一个年迈的父亲,儿孙绕膝,颐养天年,是他现在最期望的事。 尽力平复了下情绪,忠勇伯尽量慈爱的说:“我与你母亲都很想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