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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年行云也不去关注那对杀手兄弟的惊愕表情，独自骑上暗黑独角兽，向着曾拓的背影急驰而去。

    在撵上曾拓后，年行云回头瞥了一眼，看见那两个杀手兄弟依旧赤条条地在复活点发呆。

    收回视线，年行云开口说道：“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把他们杀了。”

    曾拓目不斜视，回道：“杀害这种不怕死的人，会做噩梦的。”

    他微微一笑，目光中满含自嘲。

    他自己就是这种不怕死之人，而且他坚信，那种死不瞑目的人的眼神，会一辈子萦绕在凶手心头。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理吧，不管是谁，做什么事情，总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年行云初时有些不解，随后突然顿在了原地。

    作为冷酷的杀手，他历年来的生涯中早已充斥了无数的死亡与离别，唯独那个曾经恶贯满盈的女人，在他手中痛苦挣扎、临终前投向他的惊恐万分的眼神，深刻印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那是一种深沈的自责与无奈，无法抹去，也无法忘记。

    他心内挣扎，愧疚感如波涛般汹涌，彷佛被无底的漩涡所吞噬，把他的理智与情感尽皆卷走。那噩梦如影随形，纠缠了他三年，每次入眠都像是重新经历一次那个女人的死，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让他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他曾自以为已经从那个女人的阴影中走出，然而此时听了曾拓的话，他才如梦初醒。

    原来，他始终都无法放下的，是那个他爱过，也爱过他的女人，那个他亲手送她上黄泉路的第一份杀手任务目标。那份感情的复杂和纠结，那份对她的深爱和愧疚，如同两条相互拉扯的绳子，彼此牵制着他的心。

    曾拓感觉到年行云的异样情绪后，便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他的声音温和而关切，像是带着治愈的力量，试图揭开年行云隐藏在心底的情绪。

    年行云用尽全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随即换上一个微笑，摇头说道：“没有，我在想你刚刚说的话。”然而他的目光却无法直视曾拓，那双曾经如寒冰般冷酷的眼眸，此刻闪烁着躲闪和矛盾。

    曾拓自然察觉到他的回避和沉默，却并未多问。他只是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无法再挽回，你也不需要因此而折磨自己。”他的话语像是一把温柔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年行云的心脏，却又未置其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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