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山涧楼阁之中,曲水流觞、禽鸟起舞、灵霞蒸腾。 不多时,公子苍缓缓睁眼,一双重瞳深邃神秘,剑眉微蹙间,低声道“浮屠山神举荐?倒是有些难办,那浮屠山神出身上界凌霄旋龟一族,四根承天之柱现今还立着呢,便是天庭诸圣真仙都是说得上话的。这面子,谁能不给?” 一旁那中年士子羽扇纶巾,腰间宝剑环佩,点了点头“听闻那张衍得大赤天太极宫上洞真卿法院授赐宝箓,加太极宫选进士五雷院右判官。” 听霄法会后,公子苍自然对张衍一番调查。 言罢,公子苍反倒面露不屑,冷笑道“不过是个从九品的天官,只要他不结丹举霞,这就是个空名头,便是有天宫仙官神僚的些许便利,也不值一提。” 中年士子却面露笑容,一双丹凤风流眼闪过丝丝算计,低声笑道“坏就坏在,这名额原本是泾河龙太子的。” 闻言,公子苍顿时来了精神,思忖片刻后冷冷一笑,遂道“哦?我犹记去岁老祖证道天仙,泾河龙君前来恭贺时,见元精蚌珠甚为喜爱。还劳烦族叔将事情原委说清楚,将那元精蚌珠取来才是。” “那可是千年的元精蚌珠,便是开皇时都甚是少见,区区一个张衍,何须如此费心?”中年士子闻言面露迟疑,不由劝道。 在他看来,这张衍毫无根基,全然不必如此费心。 公子苍一听便知,不由暗恨这些酒囊饭袋,整日只知沐浴先祖荣光,却不知他的绸缪艰难。然此时他尚不能翻脸,只能整理情绪,看向中年文士叹道“族叔不知,据说那张衍天生神灵,又与守净君交好,且善修黄庭之道,全真道宗早有内定,欲将他送去定修上人门下。” 如此一说,中年士子这才面露严肃,也知其中利害,顿时起身作揖“兹事体大,我这就回返族中,大郎且等我喜讯便是。” 罢了,便转身离去。 缘来这中年文士乃史皇氏旁支庶出,因颇有城府智谋,这才选进嫡系族中,作为公子苍家臣班底。以期死后得个神位,好长生久视。 这也是东洲一些大族的惯例,虽说不及名门大教的根基,但若是安排个小神官吏,却也不在话下,也是家族底蕴。 ............各表一枝 张衍静静盘卧蒲团,天门之上有龙腾翻涌、氤氲如霞、水汽烟云,修炼《玉景元宸龙华图》,巩固打磨诸身灵窍和周天经脉。 倒是让他这颗求道之心唯本守一,落在这出尘仙灵之地,愈发的晶莹剔透、纤尘不染。 随着周身的气息愈发浩瀚缥缈,缭绕的灵光愈发辉煌灿烂、恍若实质,张衍终是一个时辰后缓缓睁开双眼,灵光神华转瞬即逝。张衍看向腰间挂着的全真玉令和传讯金羽,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自那日听霄法会之后,张衍便知这山上喧嚣,远不止他表面上看到的宁静幽远、落英缤纷。故此他平日里不是静修玄功、打磨根基,就是坐听花落。 在这个洪荒时代,不止有朝霞御气、遨游九天的诗和远方,还有亘古世家与宗门大派各个势力,甚至四部十洲的王朝更迭都或多或少在仙魔布局之中,机关算尽、法侣财地,都是为求自身志向、自上九霄。 然志向愈高者,对法侣财地的要求和需要便越高。 便如史黄氏乃仓颉所传的这等积年望族,虽然也不缺法侣财地,可上限就在那里,也比不过圣尊门下的正统教派。 与此同时,随着惊蛰法会结束,只听一道钟声从山顶悠扬回荡,一时间祥瑞缤纷、音轮升腾,有仙音缭绕、箴言飞舞,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凡是昆仑山上惊蛰法会诸众,这一刻,都在心里升起一种肃穆、幽远之意,令人情不自禁敛容相对。 钟声一响,惊蛰法会结束,良材院诸子的抡才集会开始。 “开始了!” 张衍双眸一睁,道道灵光爆发团团金霞染蓝,如今正是他崭露头角之时。 念及此,张衍整理衣冠,出了房门脚下祥云升腾,广袖飘然间向昆仑山脚下,诸殿阁最高处,一煌煌霞光照耀的华房宝殿飞去。 没走两步,便见对面来人。其顶门灵华氤氲、光华璀璨,映得他容光焕发,一身玉冠华服更是让这剑眉入鬓的少年,平添了些鲜衣怒马的少年风流。 张衍一瞧,这天生灵光,可不就是史皇氏侯冈嫡系一脉,二郎·公子旭么? 果不其然,那少年见张衍前来,笑着上前见礼“史皇氏侯冈,旭,见过这位同道。” “浮屠山张衍,见过同道。”张衍回礼道。 说罢,公子旭反倒见张衍认真打量一番,这才继续笑道“原来就是你,不在浮屠山清修,非要来这惊蛰法会?” 罢了,有面露不屑,怜悯地看向张衍道“也不想想你这等山野之人,如何能在这等名门大教中立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