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话还没有说完,裴杨氏已经开始发飙了,道:“什么不好的,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知道三叔是怎么说你的嘛,他说我杨家官宦名门,门中儿女是人中龙凤,当初是眼瞎了才挑中了你,以为你能有出息。却不想干来干去,也不过是一里正。再看看人家伯哥,才长你几岁,国公、两镇节度使,跟诸王同坐的人物,还是士林文宗。” 裴冠低着头,带着几分羞愧的道:“国公是什么人物,可与霍去病、诸葛亮相比的俊杰,我等又如何相比?” 看着窝囊的裴冠,裴杨氏心底一阵嫌弃,但她也不敢逼急了裴冠。 固然这个时代出现了许多女强人,但终究是讲究三纲五常的封建社会。 真要逼急了裴冠,裴杨氏也不好受,柔声道:“妾身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家人都看不起你,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妾身知道郎君有才,只是缺少机遇,机遇一到,定能成为人中龙凤。不说与裴家伯哥相比,至少也要比两个姊夫强是不?现在两个姊夫都比你强,难怪他们看你不起。你,你不知好歹,反过来怨我……” 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裴冠手忙脚乱,连连安慰,叹道:“夫人说的是,是为夫无能,委屈了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咳了咳。 裴杨氏止住了泪水,道:“郎君要记得,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郎君好。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何必去抛头露面?” 她嘴上如此说着,却越看自己这个丈夫,越不顺眼。 想着自己风姿迷人,却嫁给了一滩烂泥,实在委屈无限。对那个丝毫为见过面的娇陈,又妒又恨,自己名门之后,却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好命,苍天实在不公。 “裴里正,裴里正在家吗?” 屋外突然传来叫唤声。 裴冠只是小小的里正,住的也是最寻常的民房,就一个篱笆,三间房子,平素出入房门都无需关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可偷。 裴杨氏抹掉了眼泪,惊呼道:“这声音是胡留守?快,郎君快去迎接,别怠慢了胡留守。” 裴冠也有些手忙脚乱,整理着衣装。 裴杨氏小跑着去了房间,找出胭脂水粉,对着铜镜给自己抹上。 留守并非寻常小官。 就如长安的京兆府一样,洛阳的地理位置特殊,作为东都,同样是不治太守的。 洛阳的行政负责人就是留守,是洛阳最高行政长官,总理军民、钱谷、守卫事务,相当于后世的上海市市长。 留守只是负责洛阳一地民政,但他的地位可与州府刺史相提并论。 一个里正,一个洛阳留守,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若非裴冠、裴杨氏的三叔父杨玄璬是河南府士曹参军,辅掌津梁、舟车、舍宅、百工众艺之事与洛阳留守胡宁往来密切,他们连认识的可能都没有。 如此贵人登门,直将裴冠、裴杨氏惊的手忙脚乱,先后迎接。 “见过胡留守!” 裴冠恭敬的行礼问好,腰还未弯下去,胡宁已经上前一步,将之搀扶起来,道:“贤侄免礼,贤侄免礼!你是我玄璬兄的侄夫婿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客气?” 他微笑着露着一张极其和善的笑容。 裴冠受宠若惊,都不知说什么了。 洛阳行政以胡宁为尊,平素里架子不小。即便是对他们从七品的三叔父杨玄璬,都显得高高在上,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裴杨氏这时也出来相见。 胡宁目光在裴杨氏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多做停留。 裴杨氏也察觉不对劲了,她跟胡宁因杨玄璬而结识,她能够感受到胡宁望向他时,那火辣热烈的目光。 裴杨氏甚至有一种感觉,要不是胡宁的娘家背景强大,给胡宁争取了洛阳留守这雄职,他会将自己一口吞下去。 在今日之前,胡宁有这心思,裴杨氏还会异动。 但如今裴杨氏全然没有这个念头了。 跟风流俊俏的裴家伯哥相比,这胡老头子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了裴旻,裴杨氏心头有些火热,随即也明白过来。 胡宁有今日这般转变,十有八九就是裴旻的缘故。 正如裴杨氏所想,胡宁在此之前是洛阳最高行政长官,负责洛阳的军政。但就如他的官名留守,是居留下来看管之意。 李隆基与文武百官将庙堂搬到了洛阳,他这个原来的最高行政长官就变得全无地位了。 从长安过来的诸多大佬,随随便便一个就能将他收拾了。 因故他这个留守现在处于最尴尬的境地,从原本的什么都管的最高行政长官,成了什么也管不了闲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