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亮起,行在庄园中便已开始热闹起来。 朝臣们纷纷整理朝服,打起精神迎接新一天的事务。 乍一看昨夜的那场逼宫风波仿佛已经成为过去,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斗争的余波还远远没有平息。 袁术早早的起床,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在昨夜那场失败中他失去了很多,但他不会放弃。 他袁公路,迟早都会夺回属于自己的地位和荣耀! 而何进则是心情紧张,起床的他,抹了把脸,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他将要亲自出马,在集议上直面那个倔强的皇帝. 这让何进心里有点打鼓。 他一直都避免和皇帝的直接冲突,有什么反对意见都是由其他人来表达。 但如今,皇帝对他何家还有刘辩地位的侵夺越加放肆,他必须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至于张让,他几乎就没有睡,好不容易眯了一会便发现天色不早,赶紧跑到了皇帝下榻的房间之外,听着内里的动静,默默的恭候着。 而皇帝刘宏,则根本是一夜未眠. 他整夜都在思考该如何稳固好自己的皇位,处理好与这些外戚、宦官以及各大臣之间的关系。 在不伤及根本的情况下,把意志贯彻下去,完成这次祭祖,为刘协铺好道路。 但是,每每想及昨日画面,刘宏的双手就会不由得发抖。 正如袁术昨日所言,他确实是怕了。 那场面,带给了刘宏深深的恐惧和屈辱。 这些逆贼们口口声声说不是逼宫,但这种事情,就像男人说蹭蹭不进去一样,谁知道会不会突然间就一步到位了。 在此等压力之下,刘宏在房间里是瞪了一夜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便已过寅时。 “陛下,您起了吗?天色不早了” 门外,张让恭敬的声音让刘宏回神,他目光一凝,深吸了一口气: “嗯,朕知道了。” 刘宏的声音略显沙哑,一夜未眠让他的精神有些萎靡。 他缓缓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刘宏知道昨夜只是一场休战,真正的重头戏就在今日。 在这场决定最终去留的早朝集议上,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那些人挑战。 看着这位刚刚进来,难得亲自动手,小心的为自己整理衣冠的“阿父”,皇帝眯起了眼睛: “阿父一会可也还要像昨夜那般,劝朕回京吗?” 刘宏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让身为十常侍之首,虽然最近自己有意疏远,分化他的权力,但此人在朝中依然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何进和卢植之流根本不能与其相比。 昨日那些大臣们,又有多少人是得了他的授意出头的呢? 刘宏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听得张让是心头一紧,万没想到皇帝竟会如此直接 不过转头来,他考虑到皇帝一向没耐心的性格,倒也释然。 张让赶忙低下头,恭敬道: “陛下,老奴不过陛下家奴,身家性命全在陛下的身上,自然是以陛下的意愿为马首是瞻。只是.” “只是什么?”刘宏追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 张让犹豫了一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拜道: “陛下,如今不但天下纷乱,朝中局势也甚是复杂,老奴担心,若是陛下坚持己见,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风波啊。” “还能更大?” 刘宏冷笑: “怎么,让朕退位吗?” “陛下言重了,奴婢万死啊!” 张让连连叩首: “老奴只是向陛下直言利害,最终一切决策还赖陛下乾纲独断,若陛下不想听老奴说话,老奴便把这嘴巴缝上,再也不说一句讨人嫌的话了。” 刘宏看着这位苦苦哀求的张让,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过于冲动,需要冷静应对。 这些宦官终究与外庭的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若是让外庭的人彻底赢了,张让这些宦官别说继续把持朝政大权,怕是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 想来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刘宏也放缓了语气,沉下心来和张让讲了一下自己不会鲁莽,只是想趁着身体还好,能尽孝的时候最后去祭一次祖宗,没有别的意思。 “往后朝政大事上,还要多有赖张常侍费心啊。” “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荣幸啊!” 得到皇帝口头上的承诺和安抚,张让也表示了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尤其是声泪俱下的认错一番,表示日后若跟陛下有不同意见,定然不在公开场合表达,而是事后在私下进言。 如此这般又那样的一番皇帝与太监头子的勾心斗角后,刘宏终于准备好前往朝会,面对那些大臣的声浪了。 然而在皇帝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 突然间,昨日被那袁术披甲进谏的一幕涌上心头,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刘宏顿了一顿,问道: “关内侯呢,他可有前去大堂?” “这,老奴这就派人查问一下.” “好,你且先问清楚,待关内侯到了,朕再过去。” 说罢刘宏又转头坐了回去,闭目养神。 庄园大堂。 一红一黑的两色朝官们把大堂挤得的是满满当当,甚至不少人都站到了门外。 与昨日死谏出头的那些低品小官和言官不同。 第(1/3)页